The Greek Way rdrcntr:953 |
2012-11-06 16:41:58 |
林茗顯張貼 |
The Greek Way
to Western Civilization,
by Edith Hamilton(也是西臘神話Mythology作者)
林茗顯 編譯
(西臘神話(Mythology)是西腊人對神的解釋。蘇格拉底因被指控介紹新的神明(西臘當時信仰奧林匹克的眾神)和敗壞年青人的思想,被判刑、在獄中飲毒(hemlock)自盡。在對蘇格拉的裁判當中,是由501個法官投票來決定的。首先,蘇格拉以281票對220票差距,受到有罪的判決。…最後以361票對140票的差距被判定死刑。他的學生跟朋友們就幫他,準備讓他逃亡,他的老朋友克理多(Crito)也一直奉勸蘇格拉底逃走。蘇格拉不願接受,而在西元前399年,他在獄中飲毒自殺,為真理而死。)
2400年前,西臘小城雅典人在一、二世紀所創造的、從未被超越的西臘文明,深刻影響西方文明。
節譯幾段The Greek Way,比較古埃及和西臘,大家也可以思考印度和支那的差異:
在古埃及,死亡是關注的中心。數不盡的人在無數的世紀裏,對他們最切身、最熟悉的是死亡思想。對埃及人,永恆的不是現世的日常生活世界,而是死後要去的世界。
雙重原因造成這種情況,其一是苦難的人生,一般平民的狀況想必極端坎坷。那些歷經數千遺留下來的浩大工程,是無數人的苦難和死亡達成的,而這些苦難和死亡並不被認為是有什麼價值。人命在埃及、尼尼威Nineveh,如同在今日的印度和支那,一點也不值錢。在古代世界,安全是最稀有的貨品。人的生命和財產完全繫於君王的一時念頭,君王的的希求就是唯一法律。
在此狀況下,在現世界看不到一點幸福的希望,本能地想在另一世界找到舒適。人只有在死後的世界能找到安全、和平和幸福。對比下,俗世生活不被認為真實,也不是關心所在。用心思和推理思辨的力量,不帶來絲毫利益。對佔極端重要的來世地位,毫無助益。對無望的生命,不會帶來希望,也不會增強忍受無法忍受的力量。當人遭受驚懼、苦難壓榨時,不會轉向心理思維(mind)求助。這種本能的從現世的外界事實退縮,又受到埃及祭司階級對死亡那一面的極大影響,反心理思維,更被巨幅加強鞏固。
祭司階級是埃及的知識階級,他們的權力龐大,君王也受支配。
教育人民使他們為自己設想,等同摧毀他們的權力的支撐。除了祭司他們自己,沒有人可有知識,因為無知就會恐懼,在未知的黑暗神秘中,一個人無法獨自找自己的路,他必要依賴響導的權威指導。人民無知是祭司階級權力的建基。事實上,神秘和在其中操縱者,相互鞏固,兩者看來既是因也是果。
埃及屈服、受苦難,轉向死亡;西臘抵抗、歡喜接納,全面面對生命。因為在岩石陡峭山間、受庇護的小山谷,高山就是防禦壁壘,住在這裏人有安全、和平和快樂生活,一個與古代世界不同的全新世界。牧者在長著野花的山邊放牧羊群;水手航行在藍寶石般的海洋、海洋拍打迷人的小島、在空氣中呈現紫色光輝。西臘人是世界上首先全面遊戲的人民,全西臘到處,有各種遊戲,各種競技:賽馬、船、火炬,音樂比賽,跳舞,賽車,摔跤… 坎坷苦難忙碌終日的人不會遊戲。西臘人的遊戲競賽,在埃及或美索不達美亞無法想像。埃及人不遊戲,殘酷血腥的羅馬競技,毫無遊戲的精神。
欣喜享受人生,追尋世界的美與歡樂,而居住其中,這是與過去世界不同的西臘精神標誌。
西臘人知道人生的苦澀,也知道人生的甜蜜。歡樂、悲傷、歡欣鼓舞、悲劇,在西臘文學中攜手同在,不知道其一,也不可能知道另一面。受壓迫、灰心的人民,不會欣喜,也不會苦惱。西臘人是受壓迫的受害者。…西臘人非常敏銳了解生命的不確定性和死亡的逼近。他們一再反覆強調人生努力成果的短暫和失敗,所有美好快樂的事物的飛逝。對抒情詩人Pindar,即使在在頌揚競技的勝利者,他說生命是「一場陰影之夢」。但是,在他們最陰暗的時候,也從未喪失嘗試生命。世界是美的地方,永遠是神奇和歡喜,他們欣喜住在其中。
一座墳墓在埃及對比一座劇場在西臘。西臘人生活充滿活動、貫穿全部西臘歷史。威權和屈服不是西臘指出的動向。一個精神昂揚、充滿活力的人民不輕易就服從,必竟,群山的空氣也不是有益於暴君。山不存在的地區,無法給反抗者避難所,無高峰,無法召喚人去危居,這種無山的地域,絕對屈服於君王的奴隸理論,最容易滋生發展。可怕的、無法接近的、神聖的君王、埃及的法老、米索不達米亞的祭司王,數千年不受質疑的絕對權力,在西臘不存在。
在西臘悲劇作家AEschylus的《Persians波斯人》中(為慶祝在Salamis打敗波斯而寫)有許多暗指西臘和波斯的差異處。波斯皇后被告知,西臘人是自由人戰士,為對自己珍貴的事物而戰。她問,他們沒有主人?她得到的回答,「沒有!」。沒有人稱西臘人奴隸或封官家臣。西臘歷史家Herodotus(被稱歷史之父)在描述此事時,加上,「他們只服從法律」。自由的觀念誕生。自從最早的部落時代的世界起,個人對邦國完全不重要的觀念,始終一貫普遍被接受,這觀念在西臘被在城邦中的個人自由取代,他們保衛城邦,出於個人的自由意志。這種改變,不只是出於高昂的精神和充沛的体力。在西臘,還有更大的造成因素,人為自己著想。
較早期的西臘哲學家Anaxagoras的一項說去,「思維昇起時,萬物混沌,思維理出秩序」。在被非理性、可怕的不可知的力量所統治的古世界,人完全被這不可知的力量擺佈,而且不可嘗試去了解,西臘人起來,開始理性思辨的法則。西臘人的最根本事實是,他必須使用他的心思mind。古代的祭司說,「到此為止,不得跨越。我們設定思想的界限。」西臘人說,「所有事物都要被檢驗、被質疑。思想沒有設定界限。」這是一項非常突出的事實,祭司在古代支配人心擔負決定性的角色,而在西臘,不管在歷史或文學,不擔負實質的角色。在Iliad,祭司命令一俘虜被遣返來平息忿怒的神和瘟疫,只得到不情願的服從。在特洛伊戰爭中,神和人打戰解決爭端,沒有中間調解人,在這悲劇中只有1、2祭司出現,但是為惡而非為善。
休閒和知識的追求,對西臘人來說,是不可避免的連結。哲學在我們聽來,不是沉悶、就是嚴肅。西臘字哲學Philosophy的意思是,努力了解每一存在的事物,他們稱之為、他們如是感覺的,愛智 the love of knowledge。
通曉自然之道,意思是人已觀查外界的事實,並加以思辨。他不是用其力量來逃避世界,而是更深入思考。對西臘人來說,外在世界是真實的,而且有趣。他們專注地觀看,他們用心思在他們所見。這基本上,是科學方法。西臘人是最早的科學家,所有科學的源頭可以追溯來自他們。
幾乎在每一思想領域,「他們踏出不可少的第一步」。這句話比表面意思具有更多含意。古世界沒有產生科學的原因,不只是因為,事實越來越不真實和不重要。更讓人信服的原因是,古世界是恐懼的地方。被魔術力量統治,而魔術是絕對的恐怖,因為它是絕對的無法估計。可能作為科學家的人的心思被禁錮在那恐怖的牢籠內。所有西臘人的所作所為,最讓人驚嘆是,他們敢於正面面對它,和用心思去思考它。在別的地方完不不加思考就接受的這可怕力量,西臘人投以以理性思辨之光,並運用智力來驅逐它。
高昂的精神和必備的充沛活力,使他們堅持反對暴君的統治,拒絕屈服於祭司的統治。他們不接受任何人的擺佈,在不受主人控制、運用自由去思考。首次在世界上,心靈是自由的,今日少有的自由。城邦和宗教讓雅典人隨心所喜自由思考。
(林茗顯,2012/06)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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